「你創造了歷史的奇蹟,你鼓舞著我們拼搏前行,你展現了必勝的勇氣,你詮釋著永恆的真理!」一首由廣州體育學院「廣體人」創作的歌曲《人生能有幾回搏》,唱出了新中國第一個世界冠軍容國團的光輝歷史。容國團是來自香港的乒乓球國手,原來容國團的乒乓之路,與工聯會及港九魚業職工會(魚業工會)密不可分。鮮為人知的故事,由魚業工會的前輩們為我們細細道來。
「在我看來,容國團是一個天才。」魚業工會前輩鄧錦華說容國團是天才,實在貼切不過。
容國團於1937年在香港出生,1941年,香港淪陷一度舉家搬回當時的中山縣南屏鎮(今屬珠海市),8歲時又回到香港。雖然學業成績不俗,但由於父親失業,13歲時被迫輟學,卻成為了步入乒壇的一個重大轉捩點。
鄧錦華說,大約是1950年左右,自己在街邊撿了一張乒乓球桌,便和當時「兵壇十傑」之一的戴樹榮在街邊練球。當時只有13、14歲的容國團,見到他們在打乒乓球便幫忙做「執波仔」,偶然有機會落場「打兩下」。
鄧錦華說:「容國團初時對兵乓球一竅不通,但很快展現出超凡天賦。我們持橫板,容國團持直板,他不需人教便掌握竅門。打著打著,他就和戴樹榮並駕齊驅。球路他真的是自己創造出來的,那個年紀最厲害的一次,就是澳門的冠軍隊來香港,容國團在筲箕灣魚市場贏了澳門冠軍,之後人們便稱他『東區小霸王』。」
「東區小霸王」橫空出世,小小年紀的容國團漸漸為人所熟識,亦因此在15歲時獲得了一份在魚市場的工作,加上父親是工聯會屬會海員工會的會員,令他有更多機會接觸工聯會和魚業工會。
魚業工會前輩尹廣霖說:「魚業工會當時的會址有個大騎樓,可以擺兩張兵乓球枱。容國團早上4時開工,7時便收工,空閒時間多,便上工會『日打夜打』。有時沒人和他對打,他便走到筲箕灣警署後面,自己對著警署的圍牆打。」
還未成為國手的容國團,球技已到甚麼水平?魚業工會前輩關容根道出震撼的答案:「容國團拿櫃桶和我打球……他把櫃桶抽出來,我拿乒乓球板,我都贏不了他!」
在之後的兩、三年,容國團參加了很多大大小小的賽事,包括在1955年參加「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慶六周年乒乓球表演賽」,亦因為非常喜歡到魚業工會打波,又代表工會和工聯會參賽,引起了有國民黨背景的魚市場老闆和魚商會的不滿,逼容國團寫「悔過書」,容國團拒絕屈服,竟遭解僱。
雖然失去工作,但容國團的鬥志並無受損,在工會和工聯會的邀請下,容國團成為了業餘教練。鄧錦華說:「當時我和工會主席商量,主席就提出邀請容國團來工會做教練。當時工會很窮,每個月只能給容國團20元『車錢』,每個星期三晚到工會做教練。」
1956、57年,容國團獲得多次到內地比賽的機會,開闊了眼界視野,球技更上一層樓,期間更擊敗來訪香港的前世界冠軍、日本選手荻村伊智朗,精湛球技震驚世界乒壇,同時得到了祖國注視。在工聯會和多方穿針引線下,容國團得以加入廣州體育學院學習。
1958年4月,容國團在廣東省體育會議上,發表了三年內奪取世界冠軍的宣言。到了1959年4月5日,三年內奪冠的豪情壯語提早兩年達成。容國團在西德舉行的第25屆世乒賽一路過關斬將,決賽面對九奪世界冠軍的匈牙利猛將西多。容國團在先輸一局的情況下,憑著為祖國爭光的堅毅決心和有效戰術,最終以3:1反敗為勝,為新中國奪取了第一個世界冠軍。
世界冠軍不但是一份體壇榮耀,更令整個中國為之振奮,時任總理周恩來將國慶10周年和容國團奪冠,列為1959年兩件大喜事,中國首次生產的乒乓球,因此命名為「紅雙喜」。
1961年,第26屆世乒賽在北京舉行,擊敗連續五屆團體世界冠軍日本隊,是中國隊當時最大的目標。面對實力強橫的日本隊,中國隊幾經辛苦拿下4:3,再勝一仗就能奪冠。容國團為關鍵一仗上陣前,吶喊出「人生能有幾回搏,此時不搏,更待何時」的名言,再一次憑著永不服輸的拼搏精神,與隊友一同實現夢想,為中國首奪世乒賽男團冠軍,中國乒乓球長盛不衰的局面從此展開。
尹廣霖說:「這是我們魚業工人的光榮,是魚業工會的光榮,更是我們香港工人階級的光榮!」出身自香港愛國工會的容國團,成為了中國乒乓球永遠的代表,留下的耀眼光芒和精神遺產,鼓舞著我們奮勇前行,激勵我們努力成為新時代的追夢人。